中国戏曲学院(原中国戏曲学校)在年建校之初,王瑶卿先生的一位徒弟受聘成为旦角教师。自此,在历届毕业的旦角高材生中,都有经这位教师开蒙打下扎实基础的学生。怹为京剧旦角人才培养付出了70载韶华,已94岁高龄仍然在为后辈传道授业。怹就是著名京剧教育家于玉蘅。
青年于玉蘅
少年显天赋
于玉蘅,年12月8日生于沈阳,原名于振江。父亲是军人,曾经是张学良将军的司机,1岁时父亲亡故,母亲独自把小振江拉扯到7岁后改嫁,遂由姥姥、舅舅一家带大。儿时舅舅家经常放京剧唱片,小振江耳濡目染,很快就能把唱片里放的段子都学会,荀慧生的《红楼二尤》,程砚秋的《金锁记》,梅兰芳的《霸王别姬》,筱爱茹的《逍遥津》,都能完整地哼唱下来。除了京剧,还有评剧老白玉霜的《杜十娘》,京韵大鼓刘宝全的《大西厢》,小振江都听会了。上小学后,果然小振江的天赋被音乐老师发现,学的快、音准好、节奏好,老师甚至建议他去考音乐学院专门学音乐。虽然没走音乐这条路,但是他的舞台生涯即将拉开帷幕。一次课间,小振江自我陶醉地哼唱着《逍遥津》“那曹孟德与伏后冤家作对,害得她魂灵儿就不能够相随……”。有位老师走过来问“你会唱京剧?”“嗯”,于是在学校的联欢会上,这位老师拉琴和小振江一块演唱了《逍遥津》中老生的导板回龙一大段,受到台下师生的热烈欢迎。小振江就这样完成了舞台的首秀。随着年龄的增长,小振江也到了变声期,唱老生时感觉嗓子不对劲了,但是却发现小嗓很舒服,就这样更多地唱起了旦角,越唱越喜欢,一发不可收拾。那时正是京剧鼎盛的时候,各地的京剧舞台和票房都非常活跃,沈阳也不例外。当时有个京剧俱乐部,唱生行净行的多,旦行的少,负责人就找到了于振江,补充俱乐部的旦角,开始演出,并请沈阳的专业演员张菁华教戏。著名漫画家李滨声也在这个俱乐部里一起唱戏。有一年北京的富连成社在沈阳演出,叶龙章在沈阳拜会各京剧俱乐部。负责人听说富社也缺旦角,就推荐于振江,说这个旦角不错,你们可用。叶龙章听过振江的唱后,马上邀请他加入富社作为正式旦角演员,一起去北京演出。这时的振江不到18岁,东北还被日本人占领着,称伪满洲国,去北京非常不方便,家里人也不放心,此事就放弃了,振江与京城的舞台擦肩而过。一直到抗战结束,关内外交通便利了,振江喜欢京剧,想更好地学戏唱戏的念头越来越强烈,这次不顾家人的反对,跟着舅舅跑单帮,登上开往京城的火车。这一年的振江正值弱冠。
只身闯京城
初至京城的振江,一片茫然,不知该怎么走近期盼的舞台,每天只能在城里四处溜达,寻找机会。一日逛到崇文门花市羊市口,在墙壁上看到一张小海报“青山居清吟桌”,就在附近,于是就寻找着过去。在一个大院子里有个小舞台,台上坐着全堂的场面,很是专业,演唱者就坐在一张桌子边,面冲里唱着。这个“青山居清吟桌”在京城颇有些名气,住在附近的侯喜瑞经常溜达着就过去听。负责人叫杨幼堂,是唱丑的,看到了连续几天来的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很是认真地听着,有时还跟着哼唱,就问了句“你会唱么”,“会!”。这一天,一句《起解》的“苦哇……”于振江在京城亮出了第一嗓,博得了台下惊讶的掌声,哪来的新人嗓子这么好。之后就唱的一发不可收拾。当时京城还有一个特别著名的举办堂会的地点——三里河织云公所,是名演员名票的常驻地,能在那儿唱的都不是一般人。有一位孟广亨,赶上一次派《四郎探母》的铁镜公主,不知何原因突然不能参加演出,管事的杨幼堂问于振江“你敢盯不?”,“敢!”虽然换了著名的堂会地点,难免小有紧张,但于振江圆满地唱下了全部《四郎探母》,又一次受到听者的欢迎。杨幼堂很是欣赏振江,聊起到北京来干什么来了,振江这才告之想找老师学戏。杨幼堂很爽快地指着场面弹月琴的那位说“找他啊”。原来,这位名为姚正平的中医大夫,正是“通天教主”王瑶卿的内侄,姚正平了解振江的条件,再经杨幼堂的举荐,同意帮助介绍给王瑶卿。
于玉蘅在《彩楼配》中饰王宝钏
拜师王瑶卿
年春,姚正平带着20出头的于振江初次来到丰泽园背后的大马神庙28号,拜访王瑶卿,这次见面只是简单谈了拜师的想法,约定好再来请琴师金玉书拉琴听听唱。于是振江这才带着小礼品第二次登门。在王瑶卿面前仍然唱的是《起解》,因为听的学的是张君秋的唱,一张嘴王瑶卿就跟旁边的姚正平说“他这是张派啊”。一段听完又跟姚正平说“他嗓子更好”,接着又给振江吊了吊眉,点头答应了可以收徒。拜师这天,王瑶卿端坐在北屋,桌上供着红牌白字的梨园祖师爷牌位,师兄王幼卿举香,于振江磕头拜师,立雪王门。王瑶卿给新收的徒弟起了艺名“于玉蘅”。当时拜师学艺有几种情况,一种是明确讲好学一出戏多少钱;一种称“拜门”,算徒弟但不一定学,这种基本是本人已经会很多,拜师主要是请教,点拨的意思;还有一种是门里徒弟,也就是入室弟子,收学费的。于玉蘅算这第三种入室弟子,但是又没钱,师父就说,先学戏,签了份“志愿书”,如同今日之合同,注明将来学会唱戏后挣了钱再孝敬师父,也叫“写字的”徒弟。解放后,师父把字据给于玉蘅烧了。当时在大马神庙向王瑶卿请益的人非常多,但真正收的入室弟子没几个。王瑶卿鉴人无数,能收于玉蘅入门,想必也是认可了于玉蘅嗓音、乐感、扮相各方面的条件,认定了他是可造之材。
就这样,于玉蘅在喜好京剧,自己唱了十余年后,正式拜入“通天教主”王瑶卿门下开始归路学习。第一出王瑶卿师父教的是《大保国》,经典骨子老戏,有念有唱,都是最规范的传统唱念框架,可以看出明确的归路方法。接着第二出学《御碑亭》,这出戏,王瑶卿强调的是对散板、摇板的重视,某种程度上说,散板摇板属于没有固定板眼的,节奏都在心里,更不好把握,但是因为唱句短少,易被忽略,所以安排这出,要强化对散板、摇板的练习。接着又学《金水桥》《桑园会》《二堂舍子》等戏。一起学戏的还有几位,于玉蘅始终是学的最快的一个,师父说什么都很快地表现出来,慢慢地学会了《三娘教子》《红鬃烈马》《玉堂春》《四郎探母》《六月雪》《贺后骂殿》等三十余出王派剧目。这期间,于玉蘅天天到大马神庙报到,当时小王玉蓉、杜近芳、谢虹雯等也经常去,学戏或者排戏,于玉蘅就在一边看着听着师父教。除了唱念,还特别记住师父说的身上要领,印象很深的一是旦角不踏步,前后脚站,裙子后面不能因为踏步挑起来。二是端带时不能弓身用前手从下面捞带,要用左手在边上把带提起来,到前手能够着的位置直接端住。这些细节于玉蘅都用心地记下来。
大马神庙南院住着名琴师王少卿,发现于玉蘅乐感非常好,王瑶卿说的劲头都能很快领会,很是欣赏,主动提出给于玉蘅说昆曲《刺虎》。这让于玉蘅很是意外,王少卿是为梅兰芳先生伴奏的,在胡琴方面已是名声在外,不仅伴奏还给梅先生编腔,也时常研究昆腔练习笛子。这样,于玉蘅又跟王少卿学了昆腔的《刺虎》《思凡》《奇双会》,还学了梅派的《醉酒》。在学的过程中得到少卿的赞许,称他能够理解领会到位,把唱腔的味道唱出来了。跟少卿的学习,让于玉蘅对昆腔又有了认识,也对梅派唱腔的华丽韵味有所体会,特别还对唱与胡琴的配合原则有了深刻的了解。王少卿还曾提过让于玉蘅跟他练练拉二胡,也是一门手艺。于玉蘅这回没有回应,因为心里想的就是“要唱戏!”就这样,在大马神庙北院跟王瑶卿学皮黄,南院跟王少卿学昆腔和梅派的唱,于玉蘅对京昆的认知和表现进入了更深的层面。
于玉蘅在《盗令》中饰萧太后
戏台露峥嵘
大马神庙拜师学艺说话有些日子了,但是演出的机会却并不多。终于在三庆园有了拜师后露演的第一次机会。这次不再是“清吟桌”和堂会的清唱,穿扮齐整的于玉蘅与管少华、娄振奎合作演出了《大保国》《二进宫》。演出前王瑶卿师父带着于玉蘅在三庆园后台拜祖师爷烧香磕头。“小开门”伴奏声中,于玉蘅大大方方地上场了,幕条后的铁瑛(王瑶卿爱女)一句“珠簾高卷”,让于玉蘅印象深刻,这是铁瑛怕于玉蘅忘词的提醒。整场演出圆满地唱下来,得到了师父的肯定。师父还特别强调,二黄慢板还好,散板“徐杨做事太欺情,敢在金殿打皇亲”“江山虽不是太师挣,论功劳也要坐几春”等句表现不错,现场叫下好来了。还有一次在演《祭塔》前,师父说“现在这么演的少,你别下剪子别改,别逢高不起。”《祭塔》里面有一大段反二黄慢板,多达36句,前后还有导板散板15句,是考验青衣唱功的经典剧目。其中“好一似半空中降下喜星”“峨眉山同修炼千年时候”“再相逢除非是梦里相投”这三句,都有翻高。师父的意思是叫于玉蘅一句都不要减,该翻高的要翻上去,满弓满调唱完整,不要偷油。于玉蘅按师父的意思圆满演完后,著名的剧评家景孤血拜访师父时,提起:您这个徒弟不简单,现在这么演的不多,难得,这个徒弟大有可为。
在演出过程中还曾有过一个小插曲,也让于玉蘅记忆深刻。有一次演《金水桥》,与詹妃在台口归座后,老生有一段唱,这时的于玉蘅放松下来开始溜号,看到观众席有两位电影演员,陈燕燕和梅熹,结果老生唱到“叫皇儿”时没听见,师父正好在观众席最后面看戏,站起来一通朝台上挥手,于玉蘅这才回过神来。演出完后师父打趣说“幸亏是陈燕燕,要是胡蝶还不扑下去”。
演出虽然不是很多,但于玉蘅一直在王瑶卿师父身边没断了学习。
受邀作教员
于玉蘅年轻时的舞台演出,在解放后曾有一次,是52年参加抗美援朝义演,与李桂春、郝寿臣一同演的《逍遥津》,于玉蘅扮演伏后。当时演出完郝寿臣跟于玉蘅说“脚下北京象你这嗓子不多”,言外之意是“怎么当老师了”,颇有对于玉蘅没能作演员的惋惜。是的,这时的于玉蘅已经是中国戏校的一名教师了。
年新中国诞生,年文化部戏曲改进局戏曲实验学校(即中国戏曲学校的前身)初建,虽然田汉校长延请了梨园耆宿王瑶卿、萧长华、王凤卿、尚和玉、谭小培、张德俊、金仲仁、鲍吉祥、马德成等“九大教授”,但真正在课堂上一节一节教课的师资仍然紧缺。教务长史若虚请王瑶卿跟于玉蘅说去学校上课。于玉蘅心里仍然是想着要演戏,就推辞自己还没学好,还没出师。师父说你也得吃饭啊,想唱戏上哪唱去。因为当时也开始限制男旦唱戏了。王瑶卿说“我怎么教你来着,你就怎么教学生”。于是于玉蘅硬着头皮作为考官参加了50班招生考试,开启了教学生涯。即使同意了任教,于玉蘅仍然带着一丝不甘,只答应先担任临时教员。带的第一拨学生就是50班。年初秋,赵登禹路的一间小文化教室,于玉蘅备好《三娘教子》推门而进,小小的教室挤了十来个学生,杨秋玲、曲素英、曹佛生、佟熙英、张玉琴、杨淑琴、王丽艳……。
初为人师的于玉蘅,没能放下当演员的心思,面对十几个学生,难免不适应,起急,跟学生嚷嚷的现象时有发生。史若虚听说后又找到王瑶卿,王瑶卿狠狠地训了徒弟,“你怎么回事跟学生发脾气,‘炒来菜儿’,不会好好说啊……”挨了一通呲儿后,于玉蘅勉强耐下性子,既然已经来了就慢慢上吧。到了期末考试时十来个学生一个个地跟着胡琴唱“王春娥在机房自思自叹……”。听完这组学生,在座的领导专家都很惊讶,哎哟!这于玉蘅教的可以,十来个学生把二黄慢板都唱下来了,嘴里清楚,行腔准确,板槽瓷实,最难得的是整体水平相差无几,没有一个落下的。第一次教戏,心里犯着嘀咕的于玉蘅这才放下心来。建校之初,师资紧缺,这样一个好老师怎么能放过,于是学校派教务室主任李紫贵正式找于玉蘅谈话,请他作基本老师,也就是参加革命工作成为学校的正式教员。即便是有了一学期的教学成果,于玉蘅仍然是犹豫再三,上台演戏的初心,不是随意产生的,受到王瑶卿师父的青睐,收为入室弟子,是认可了于玉蘅当演员的条件的,扮相嗓子都不错,再早十年,想必是能够有一番成就的。但现实摆在面前,于玉蘅这才接受了作教师的命运。中国戏曲学校也由此有了一位投入京剧旦角教育事业一线终身的重要的开蒙名师。
于玉蘅先生观看张慧芳演出《别宫祭江》后合影
桃李满天下
从教之初,于玉蘅一直按照王瑶卿师父说的“我怎么教你,你就怎么教学生”来做。特别记下了师父提醒的,教刚入学的小孩,最重要的是要注意,咬字、音准、板槽、气口这些唱念中最关键的要素,才能打好基础。身段上主要是练习脚步,打好偏袖,规规矩矩的,不乱动,四平八稳,舒眉展眼,这是大青衣要遵循的基本原则,追求的是端庄大方。特别注意开蒙时不必过分要求脸上的戏,防止初学时脸部表情落毛病,比如《三娘教子》这类戏,如果开始就要求学生找比较愁苦的表情状态,很容易养成习惯性的愁眉苦脸,再改就比较麻烦了。带着王瑶卿师父讲的这些要点,于玉蘅投入到一届又一届学生的课堂中。
最初的急躁消失了,但对学生的严格要求一直坚持。教《三击掌》,从引子“正宫赐绒线,抛球配良缘”到大段的念白,《硃痕记》中“可怜我有八十岁的婆婆,三餐未曾用饭,可有残汁剩饭,赏与贫妇,好与我婆婆充饥……”这些都是规范嘴里的关键教学内容,强调咬字清楚,气口准确,字与字之间的快慢尺寸变化,伴随音高音低的劲头,是开蒙的必修课,也是非常关键的一课。教唱腔时,于玉蘅的音乐天赋得到充分发挥,听音之准确,学生细微的“冒”或“塌”都逃不过他的耳朵,音准、气口、强弱、节奏反复强调。于玉蘅非常清楚,在小孩打基础的阶段,必须依赖一个字一个字的反复,一句一句的强调,高强度的量的积累,才能使学生形成好的习惯,达到质的目标。就这样在较真儿的示范中,带领学生字字句句反复着,大家一起来,再到一个人一个人地细抠,查找纠正每个学生的问题,不过门就反复强化,并且要求其他人都认真听,确保学生打下扎实牢固的规范基础。在教到动作的时候,一指一戳,也都非常严格,手形、位置、与唱念的配合都力求精确到位。脚下按照王瑶卿先生要求的,青衣不踏步,走脚步要勾起脚面,每一步都压实,尽量走直线。面部表情简单大方,对学生的要求都一致,形成横平竖直,规规矩矩的整体形象。一旦踏下心来认定了教师这个职业,于玉蘅坚持严格要求,甚至可以说很严厉,跟学生较起劲来,把学生呲儿哭了的情况,时有发生。在他的课堂上,能听到很响的拍板声,这同样是继承了王瑶卿的教学方法。当年学戏时,师父用的是红木戒方,在红木桌上敲,非常实的带着金属音儿的声响,并且王瑶卿是在里屋拍,于玉蘅在堂屋唱,看不见人,只是听着板响跟节奏。拍板响,就是在向学生强调节奏,老师的节奏稳,才能够带领学生达到板槽瓷实的目标。慢慢地王瑶卿了解了很多于玉蘅教学的情况,很是高兴,因为正是按怹的要求教学。从发音到咬字,从劲头到味儿,处处显见王派的规范要领。
50班、51班、58班……,杨秋玲、曲素英、刘长瑜、沙淑英、鲍启瑜、李维康、赵燕……;72班、73班、74班、78班、85班、88班……,陈淑芳、刁丽、侯丹梅、王润菁、秦岩、吴虹、叶芳、唐禾香、叶云、袁泉……;有些甚至母女二人都是怹的学生,白玉玲、唐禾香;沙淑英、吴虹;陈国维、金文蓓。于玉蘅先生成为中专阶段开蒙的名师,正如被评为“优秀教师”时学校给予的评价“是位有声望的教学经验丰富的老师。教学成绩显著,在历届毕业的旦角高材生中,都有经他开蒙,打下扎实基础的学生。”在学校转制大学后,很多有基础的学生重新下挂规范,同样都是必找于玉蘅先生,邓敏、张笠缓等人都曾接受过先生的精心教益。可以说中国戏曲学院(中国戏曲学校)的校史,就是于玉蘅先生带领学生迈入京剧旦角正轨的不苟为师的见证。
于玉蘅先生与笔者
时至今日,已经94岁高龄的于先生,仍然继续着教学工作,这也可以说是京剧史上罕见的现象了。怹 于玉蘅先生的一生给了京剧旦角教育事业,怹继承了王瑶卿的戏,继承了王瑶卿的教学方法,传承下来的有王派骨子老戏的原貌,有旦角教学最基础的核心要义,这些都是京剧艺术的传承和京剧人才培养至关重要的环节。
进入新时代,在网上能够搜索到于玉蘅先生在上世纪80年代演出的《彩楼配》《算粮》《盗令》(饰萧太后),彼时先生已近花甲,可以听到充足的底气和游刃有余的宽亮嗓音,爽利又富韵味的典型的王派声腔,可以从不太清晰的画面中感受到端庄、大方、洒脱的大青衣风格。
祈愿于玉蘅先生寿比南山。
(本文删减版发表于年12月《中国京剧》)
咚咚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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