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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取威虎山迎风踏雪,打虎上山

来源:月琴 时间:2022/9/5

《智取威虎山》:迎风踏雪,打虎上山

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

甘洒热血,气冲云霄。

英雄的故事发生在寒气砭骨的林海雪原

交响音乐《智取威虎山》是通过将西洋交响乐队与中国现代京剧相结合的形式,在充分发挥两者功能的同时,又加入了部分民族器乐,具备了音乐表现的更多可能性。

▲手绘革命交响音乐智取威虎山演出

在举国欢腾庆祝抗战胜利的时候,在终于将盘踞十四年的侵略者赶出东北的时候,在这一年的大雪落于中国土地上的时候,东北人民的苦难却仍在继续。

多年的战乱和似乎能遮盖一切的大雪,让深山老林间聚集了大批土匪,他们分为不同的“绺子”,占山为王,掠夺百姓,烧杀取乐。

因此,这片林海雪原中的热血与战斗还没有结束。

鹅毛大雪与深山丛林,凶残的土匪与机智的战士,累累的血债与残酷的斗争,这就是交响音乐《智取威虎山》所描绘的场景。

“一个土匪打扮的人,独自一个在密林的雪地上走着。这个人就是杨子荣。”

▲徐克电影《智取威虎山》中杨子荣人物扮相

朔风阵阵透骨寒,那凛冽的北风,正是交响乐里小提琴弓弦震动形成的持续长音。在这片暗藏凶险的林海雪原中,有遮天蔽日的松枝,也有厚重的云层。天空是阴霾的,大地深林也是阴郁的,就如同《打虎上山》乐曲中低沉的圆号,构建出深林中大雪扑人面的压迫感。

这是一个怎样的故事?乔装改扮的侦察排长杨子荣一马独行在莽莽雪原上,他将卧底进入最危险的土匪巢穴威虎山。他的伪装必须经过精明的匪首座山雕和八大金刚的检验,他的每一个行为都将性命攸关。他这一行的目的是成功混入土匪的核心圈层,获取威虎山复杂地形的情报,那便是这次将在大年初一打响的战斗取得胜利的关键。

此时的杨子荣内心是紧张焦急的,但作为一个有经验的战士,他却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沉着冷静。这种紧张和沉着在乐曲中以低音乐器奏出的下行旋律为体现。而这样的旋律与管乐的低沉氛围、小提琴描绘的风雪场景交织成强烈的对比。

管弦乐描绘的场景,加上琵琶准确的鼓点打出马蹄的急促,渐强渐弱的处理制造出由远及近的距离感,共同构成了一场悍然的雪中急行。

这是极富想象力的作曲方式,巧妙地完成了音乐的叙事性和戏剧张力。比起文字和演唱,交响乐中组合乐器的表达方式更为直观,通过旋律的变幻,在简单的一方舞台上,观众的眼前仿佛展开了一幅长镜头般的画卷。

“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

▲分镜手绘侠客

而在马蹄声渐强渐弱之间,健捷激越的京胡出场。它高亢的声音正是劈开这片风声雪海的利刃,而杨子荣也是劈开林海雪原被土匪凶残笼罩的利刃。音乐此时进入了杨子荣的视角,他性格豪迈,胸怀壮阔,长着络腮胡子,喝着烈酒。他是一个英雄,虽然前路面对的是最狡猾的敌人,却仍然保持着洒脱骄傲的情绪。

洒脱骄傲,是战士,也是侠客。李白笔下的侠客“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而杀过人之后,他却仍然可以悠闲地去喝酒:“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唐伯虎笔下的侠客亦是如此,他“惯战弓刀捷,酬知性命轻。”

有此英魄,便教敌人心惊胆战,正是“三面黄金甲,单于破胆还。”在《智取威虎山》这部作品中,杨子荣身上有的正是这种把生死置之度外的豪情。这种感情是与古今侠客共通的浪漫主义,也是千年未曾断绝的华夏精神。因此,这部作品一定要用到民族乐器,也一定会因民族乐器的奏响而推向高潮。

“千难万险只等闲,似尖刀插入威虎山。”是何等的壮怀激烈。这一段的音乐从场景叙述转为人物塑造——无论如何,《智取威虎山》是强调戏剧性的音乐,并不是唯美的散文诗——每个音符都有自己的任务。正如即将潜伏进敌窟的杨子荣一样。

而此时的人物塑造,正是由最正统的京剧器乐来完成的。

▲京剧“场面”,即乐队

京剧器乐都是简单的,从二根弦的京胡,到三根弦的三弦,再到四根线的月琴,因为简陋,被人戏谑的称作“九根弦”的乐队。它们很少用到混音,也并不能跨越大幅的音域,却几乎是直接而纯粹的奏出每一个音符,正如侠客的性格一般——为了一个简单的使命,他们“虽千万人,吾往矣。”

当刚劲透彻的京剧器乐出现,几个乐句之间,立即形成了镜头的切换。

此时,大雪、深林、北风都成为了杨子荣身后的远景,镜头由远及近,打击乐构成的马蹄继续疾驰,渐弱的管弦乐器做出凛冽气氛的烘托,听者清晰的穿过风雪,看到了杨子荣的面貌,感受到了一往无前的情绪,也因此进入了戏剧的情节。

古语道:“丝不如竹,竹不如肉。”接下来的悠扬唱腔便是人声与器乐的合作,这也是《智取威虎山》中广为流传的著名唱段。

此时京剧器乐作为主导,虽然有交响的变奏烘托,但是如果只是遵循传统为人声伴奏则显得有些单一,因此这一部分的乐曲出现了节奏板式的不同。在杨子荣叙述自己“穿林海,跨雪原”的时候,虽然唱腔悠扬,但是京胡却急行弦紧拉弓,做出急促的效果。

乐器赶的越急,杨子荣却越是从容自如。

繁弦急管,却依旧信心十足。因为杨子荣早在大本营中就已经定下了稳妥的计策,他手里握着一张从藏匿在道观的土匪身上获得的先遣联络图——那是土匪们争夺的对象。谁拥有了这张图,就拥有了整个林海雪原的地下网络。

▲威虎山群匪八大金刚

东北的土匪并不是小说中劫富济贫的侠盗。他们并不视金钱如粪土,而是为了钱财,杀害一村的百姓。他们并不锄强扶弱,为了显示自己的威风,烧死了弱小的女人和孩子,用扁担绑住男人的手臂生生拧断。他们并非是义字当头两肋插刀,为了争夺先遣图,土匪们毫不眨眼的杀死了自己的伙伴。

文学作品中对绿林好汉的浪漫想象,在冰天雪地的林海雪原之间被真相击得粉碎。但是这就是离我们最近的历史,是无法忘怀的伤疤。这些土匪将人性中的贪婪和狡猾表现得淋漓极致,而此时,只有勇敢的英雄和高亢的胜利才能将阴霾驱散,而《智取威虎山》音乐也在杨子荣完成唱段之后转为明快,渐渐引向奏凯的旋律。

▲戏曲电影《智取威虎山》

《智取威虎山》是一部交响与京剧相互配合相互成就的艺术作品,它是一部东北抗击土匪的史诗,也是一部洋溢着乐观与感染力的热血长歌。多彩丰富的西洋乐队与高亢铿锵的京剧成为互文,而京剧舞台特有的虚拟性表演也充分给予了西洋乐队发挥空间,共同为观众构建出了无限想象的场景。

虽然在艺术上取得了的成功,但是两种形式的合作之间也有所磨合。在《智取威虎山》成为舞台保留剧目后,京剧演员面临的是不能临场降调,不能随意拖腔等演出习惯的改变。西洋乐队也经历了适应表现京剧韵味,迎合京剧独特节奏等挑战。但是由此产生的旋律多彩动听,也成为了《智取威虎山》广为传唱的基础。这是一次演奏上大胆的变革,也是京剧和交响乐共同完成的胜利尝试。

至今为止,国内的交响乐团、民乐演奏,甚至电影电视作品都在对《智取威虎山》进行不断地改编,而观众也一次次地受到感动,这或许就是我们对英雄、热血和浪漫的恒久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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