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的神奇,你一定不会千里迢迢寻找;如果不是她的绚烂,你一定不会用惊异的目光,扫描这万马奔腾的高原。
彭仲恭(摄)
这是贵州西南边陲的盘州,一个陌生得出奇的地方。奔涌不息的南北盘江,凝日月之精华,聚天地之灵气,把古老的盘州大地割裂开来,任时光之手悄然打磨,历经千万年风雨的洗礼,遂而造就了这片亘古、磅礴和深邃。
高原深处,村庄星星点点,镶嵌在群山的环抱之中;群山凸起,万峰列队相迎。她没有装饰,没有刻意,更没有因世事的变迁而带着半点矫情。一切显得是那样的原始而古朴,安祥而静谧。
轻风拂过原野,鲜花静静开放,羊群轻轻蠕动,林中虫鸣鸟唱,山泉叮咚作响。蓝天白云之下,这诱人的景致让人知途忘返。她的魅力所在,便是每一次峰回路转的刹那,让你不得不惊叹,人虽在深山,心却处仙境。
彭仲恭(摄)
彭仲恭(摄)
这是大自然伟大的杰作,大自然总是耐人寻味,令人神往。而这片神秘的土地,终将告诉你,什么是歌一样的酒,什么是酒一样的歌,什么是真挚的情谊和感动,什么是藏在深闺人未识。
姚祥林(摄)
范啟彦(摄)
八大山一壁千仞,突兀的峰峦神一样让人敬畏;牛棚梁子放眼辽阔,一目千里。在两山之间,是以淤泥、鸡场坪、坪地为中心的彝人聚居区。世居的彝家人,终日与大山作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们恪守着内心的淳朴和展望,沿袭着祖辈的勤劳和善良,即使公路连通了外界,神秘的面纱已被缭开,他们的故事却鲜为人知。
当你走进的彝乡,便不知不觉走进了歌舞的海洋。月朗星稀的夜晚,粗犷而悠扬山歌从远处飘来,那天籁之声,听在耳里,醉在心上,令人回味无穷。那是青年男女们在相互倾诉衷肠,在他们的心里,以歌传情,以歌为媒,传统的表达方式,要胜过九十九样聘礼和九十九样嫁妆。欢乐的火把节上,男人的坎肩、察尔瓦让你目不暇接,女人的包头、胸佩让你眼花缭乱;斗牛、斗羊、斗雀,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疯狂的斗牛舞、海马舞、羊皮鼓舞,原生态的表演无不让你叹为观止;还有熊熊燃烧的篝火,让狂欢通宵达旦,火的民族就像火一样神奇和壮观!
进门三碗酒,饮后一家人。在彝乡,不能不提及醉人的水邦酒。那满满的水邦酒是彝家人浓浓的情意,慢慢品尝也好,开怀畅饮也好,只是不经意间,这个热情好客的民族,他们用甜甜的酒歌,让你醉倒后不想醒来,让你醒来后不想离开。
王茂(摄)
陈维象(摄)
陈维象(摄)
古榕树下的布依山寨
走进布依山寨,迎接你的是高大的古榕树群。这是羊场和保基两个低矮的河谷地区。布依人家依山而建,傍水而居,红砖碧瓦,古色古香,村庄朴实而宁静。那些高大的古榕树枝繁叶茂,在春夏秋冬永无休止的轮回里,记录和讲述着一个民族与世无争的博大胸襟,这是他们得以繁衍和生生不息的见证。
生活在这里的布依同胞,白天往来于田垄之间,耕田耙地,除草插秧,挥舞着镰锄劳作,用勤劳的双手去诠释生命和生存的意义。夜晚,他们便相约于古榕树下,行令饮酒或曼舞轻歌。酒是自家酿制的上好的玉米酒,人人都是大碗海量,而且不醉决不甘休;歌是代代传唱的布依盘歌,朗朗上口,优美、婉转而轻柔。
铜鼓敲起来,月琴弹起来,木叶吹起来,看他们那悠闲自得的模样,就是在睡梦里,你也会禁不住想起,记忆深处让人陶醉和着迷的布依山乡。
在羊场乡甘塘村,全村男女老少都会吹木叶。而土生土长、地地道道、淳朴憨厚的布依汉子罗文军,竟把一张小小的树叶吹响了中华大地,吹出了国门,吹成了西方人翘起大拇指公认的“东方魔叶”,不能不承认,一张小小树叶也会创造如此奇迹。
箫声沉吟的神秘苗乡
世界上有一种竹制乐器,苗语叫“江不独”,汉语称作“大筒箫”,声音在更低的低八度沉吟,吹奏时手脚并用。如果告诉你,你一定不可思议,甚至感到天方夜谭。但是,当你走进马场苗族乡,便会得到答案,证实这种乐器和它的吹奏手法不仅怪异,而且天下无双。
苗族同胞到马场定居最远上溯不到十代人,他们的祖先因战争和强势的驱赶,不得不从一个地方迁往另一个地方。正是不停的迁徙,让聪明的苗家人发明了这种乐器。这是苗家人智慧的结晶。每当夜幕降临,苗家人吹起这种乐器,总让人联想,他们的祖先在纷乱的年代里,扶老携幼逃离苦难、渴望过上美好生活的心情。
贵州自古以来被称作苗疆,对于外界来说,她总是神秘莫测。在马场,苗家人不仅发明了大筒箫,对刺绣和医药更有研究。刺绣是苗家妇女的绝活,她们绣出的腰带、背兜和绣花鞋,花样惊人,浮雕般耐看。男人则天生善医道。在苗人漫长的迁徙过程中,病痛看不上医,用药只能自己摸索,因而发明了许多民间偏方,代代相传。如今,不少苗家汉子还辗转到全国各地销售祖传的苗药。
事实上,在马场,你还可以领略到别一番风情。滑石板村采花洞是青年男女的恋爱场所,如果赶上每年正月初一到十五的采花节,可就热闹非凡了。那些花花绿绿的青年男女,从四村八寨赶来相聚,他们要在这里展示青春亮丽的风采,相中自己的心上人,许定终生。你也不得不承认,大山深处的爱情,有时真的这么直接和简单。
目光停留在高原上,一切已辽远。但是,那些山歌酒歌是否还在你的耳边回响?那些山寨村落是否还让你沉醉和留恋?
其实,只要看上一眼,就会永生难忘。因为,当你回过神来,在你的脚下,古老的盘州大地,依然那样的神秘和生动。
彭仲恭(摄)
文:段胜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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