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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园典故跟您说说京剧的ldquo场面

来源:月琴 时间:2022/5/30

旧时伶界把伴奏的乐队称作“场面”,又叫“随手”。缘于早期的场面以六件乐器为主,又有“六场”一说。凡有孔能吹,有丝能拉(弹),有楗能敲,且一专多能造诣精深者谓之“六场通透”。“六场通透”与“文武昆乱不挡”语义类似,都是一句顶高级的夸赞之语。

六场

六场分文三场和武三场。司吹、拉、弹的叫文场;事敲、打的叫武场,老话儿称作“打家伙”。文武场的乐器都加一块儿有十好几种(早先没这么些,后逐渐添加而多),包括胡琴儿、京二、月琴、南弦子、笛、笙、唢呐、海笛子、挑子、单皮鼓、大锣、小锣、铙钹、堂鼓、齐钹等,晚近又添进中阮、大阮等若干。其中胡琴儿、月琴、弦子叫“文三场”,单皮鼓、大锣、小锣叫“武三场”,合称六场。

上面所列这些乐器并不是每件乐器专人专司。从前戏班子养不起闲人。甭说伴奏人员,就是登台演剧者包括二三路的角儿,遇人手不够时也得扮龙套上台。场面更如是。一出戏中,全部乐器不是同时从头响到尾,都是交替间差,有的一出戏也就响几下。单为这几下专门雇人开个戏份儿怎么说也划不来,也开不起。衙门里吃皇粮可以因人设事由,戏班子不行,一个萝卜得填仨坑儿。所以拢共就这六个人,于本工之外兼管其他。鼓佬儿负责打鼓拍板;胡琴儿兼代吹笛子、海笛儿;月琴兼吹唢呐、海笛儿、打铙钹;弦子也吹笛子、唢呐,代打堂鼓;大锣兼打镲锅;小锣兼打齐钹等。文武六场互助合作,共事佐奏。

旧时,六位场面坐在上场门一侧的台口儿,这地方叫“九龙口”。史书载唐明皇李隆基善音曲,“教太常乐工子弟三百人为丝竹之戏,音响齐发,有一声误,玄宗必觉而正之。”(《旧唐书.音乐志》据传他还擅打鼓,一上场就坐在上场门的台口儿,此处遂得名“九龙口”。清末民初间,京剧的场面位置曾一度在戏台内场(场桌后称作内场)中央和台侧厢楼之上。再往后,大概是妨碍演员出台亮相,场面移到了下场门一侧并延续至今。

伶界以登台演剧者为尊,场面伺候唱主儿居从属次位。早年做场面活的人多是打小学戏,后因倒仓塌中等缘由登不了台,不得已改习场面。这些人深谙台上唱念身段等戏肩膀儿节骨眼儿,无论吹打拉弹都轻车熟路。后来才时兴自幼入行,起手专习场面。

“三军司令”——鼓佬儿

场面中,打单皮鼓的位居首席号令三军,是乐队总指挥。行里尊称其“鼓佬儿”,也叫“司鼓”。过去戏班后台有句话叫“九龙口言公”,又叫“说公话”。意思是指鼓佬儿坐得高,能总阚全台,台上演员谁出了差错鼓佬儿瞧得最清楚。到了后台判定是非商议处罚之“公事”,鼓佬儿第一个发言,也最具权威。“九龙口”即指鼓佬儿,故谓之“九龙口言公”。

场面次席是胡琴儿,也叫“琴师”。鼓佬儿与胡琴儿对台上演剧者而言须臾不能离,格外要紧,称作“上手活”。武场的大锣小锣,文场的月琴弦子叫“下手活”。缘于此,凡是傍角儿的鼓佬儿和胡琴儿在伶界也都是有头脸儿的人物。

鼓佬儿十分不简单。伶界常说“一台锣鼓半台戏”,一出戏的成败好坏,一半取决于鼓佬儿手里的鼓楗子。场次变换、上下场、尺寸快慢、唱念节奏、身段亮相、气氛渲染、情绪烘托,裉节儿“地方儿”等,凡是台上的事,全由鼓佬儿控制,行内称作“戏中之胆”。其他场面活都有空闲的时候,比如文场的胡琴儿、月琴,场上没唱儿时他们都能坐那儿歇着,或站起来走动走动。唯独鼓佬儿,只要一入座便不准离开。早年戏园子演戏,从开场到大轴子须唱十来出戏。头场戏一开锣到大轴儿吹腔儿打住,场面得一直响着,分秒也不许停。一出戏打完假如换鼓佬儿,必须等下一位鼓佬儿落座接手,前一位才可离席。平时戏班子排戏,鼓佬儿不到场也不能开始。从前伶界有句老话儿说:刽子手杀人不偿命,医生看死人不偿命,鼓佬儿“打死人”不偿命。足见鼓佬儿多么王道。

台上鼓佬儿一停必定出娄子。有一回老谭唱《辕门斩子》,鼓佬儿刘顺犯迷糊走神儿,半截儿突然“搁车”(北京话,撂挑子、停下的意思),老谭嘴里唱完“听罢言来笑开怀”,一边用眼睛瞪刘顺,一边用手拍大腿三下,自己把鼓板续上了。再一次杨小楼在台上起霸,鼓佬儿唐春明的鼓板突然没了。幸亏杨小楼本领大经验足,一边嘴里自己念着“嗒不隆-哐嘁哐”一边做身段。这要是换了别人,脑子一犯懵,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鼓佬儿的本领不是轻易即能练就的,须数年寒暑不辍。起手先得练鼓楗子的准头儿,每下都得打在鼓荠儿上(单皮鼓荠儿直径只一寸多一点儿,有中心与边缘之分,声音不一样)。为这个“准”字,练功时要把一根筷子竖起固定住,用鼓楗子专打筷子头儿。楗子要“点击”而不能“抽打”;双手的劲头儿力度、轻重软硬必须均衡;腕子还需持久耐力,打出的点子要爽脆利落不粘滞。正常人的左手与右手劲头儿、灵活度、持久力都有差别,练时就得分别开来。比如右手练一小时,左手就需三小时(左撇子反过来)。其次是练牌子即锣鼓经。牌子分三种,一是纯锣鼓,即武场打家伙;二是吹拉牌子,也叫“清牌子”,只是鼓板与文场合作;三是“混牌子”,即文武场全上。

京剧的锣鼓经有几百近千种,学会百十来种只算有了基本功,要想吃场面饭还得会打戏。行内有句话叫“锣鼓好学戏难打”。一个鼓佬儿少说也得有一百出戏烂熟于胸才敢登台。再一层,鼓佬儿对每出戏的全部剧情,每位演员的唱念做打、手眼身法步以及习惯俏头儿必须清楚。比如念白身段,鼓点子不到位,角儿本事再大也不会得好儿。上面所说的这几项都具备了,也得从下手活做起,先打几年小锣,再几年大锣,最后升为鼓佬儿。

单皮鼓看似结构简单声音单调,其实里面的玩意儿极其深奥。武戏要打得帅、脆、有气魄;文戏要打得活、稳、潇洒。文武兼有才算高明鼓佬儿。同光年间有几位鼓佬均腹笥渊博,昆乱皆能。各种鼓点得心应手,闭目击之亦分毫不差。

比如鼓刘(刘兆奎),清同光年内廷升平署就有“鼓刘、笛王、喇叭张”之说。这位“鼓刘”算是京剧武场祖师爷,他能打多种牌子,艺精且博。再如郝六(郝春年),徽班世家,幼年习鼓,文武兼长。他一生以为荣耀者是傍过皇上。有一年同治帝为祝慈禧万寿,登台唱《黄鹤楼》之赵云,鼓佬儿就是郝六。还有沈大、李五、耿五、刘顺、程章甫等,都是地地道道的六场通透。晚近的杭子和、乔玉泉、白登云等亦尚属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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