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论文
您现在的位置: 月琴 >> 月琴介绍 >> 正文 >> 正文

今天我是你丨闺蜜记者变身养蜂人被蜇

来源:月琴 时间:2023/1/10

文/图半岛全媒体记者朱佳鑫王涛

  风吹浅夏,槐花飘香,眼下正是养蜂人采集槐花蜜的好时候。在青岛一些偏远的山头和林间,养蜂人早已安营扎寨开始了追蜜之旅。一滴蜂蜜背后蕴藏着什么?半岛全媒体“今天我是你”栏目记者近日深入一线,体验取蜂王浆,抽放浆框等环节,感受养蜂人的真实生活和梦想。当然,也免不了被这种组织纪律性极强的小生灵“教训”一下。

“钢针”镊子齐上阵,万次碰“杯”取王浆

  5月17日,记者来到青岛即墨区田横镇王家山脚下的上夼村北侧的路边。安徽来的养蜂人姜昌峰就在路边搭建了一个帐篷,旁边放着他的个蜂箱。刚一靠近,立即被一片嗡嗡的音浪包围了。

  姜昌峰和妻子陈月琴正坐在帐篷里干活,陈月琴戴着头灯手拿着移虫针,忙着把蜂脾里的卵移到浆杯里。蜜蜂的巢是用蜡板来造的,排列着整齐的六角形蜂房,称之为蜂脾。蜂房分大小两种,工蜂蜂房小,但数量多,占蜂脾的大部分。雄蜂的蜂房大,但数量少。贮蜜蜂房位于巢脾的最上部,深度胜过其他蜂房。

陈月琴移蜂卵到浆杯里。

  蜂王会把卵产到蜂脾里,需要把这些卵用移虫针移到浆杯里,等到三天后,把浆杯口用刀子割掉,把浆杯里面的幼虫用镊子挑出来,浆杯里剩下的乳白色的膏状物就是蜂王浆。

  56岁的姜昌峰戴着老花镜,用镊子快速把浆杯里已经长了三天的蜜蜂幼虫挑出来。他说这一根浆条上有66个浆杯,总共有10个浆条,把虫卵一个一个移到浆杯里,总共需要次动作。从一个一个浆杯里把虫卵挑出来,再把一个一个浆杯里的蜂王浆挖出来,整套流程下来需要与浆杯接触三个来回的工作量,那就是乘以3得出次接触浆杯。这就是纯手工操作的养蜂、挖蜂王浆,养蜂人就像生物实验室的操作员。

准备从浆杯里取出幼虫浆条。

  陈月琴今年5岁,嫁给姜昌峰的时候就开始养蜜蜂,到现在有30多年了。他们夫妻俩是从安徽合肥赶来的,5月7日晚上提前做好核酸检测,8日晚上五六个老乡一起帮忙装车,9日早晨6点多到达青岛即墨田横,一路开了多公里。姜昌峰说:“我们为了方便卸车,开始找了两个帮工,没想到北方工人一般不会挑担,又送回去了。我们两口子忙活了差不多3个小时卸完车,又把帐篷支起来。当天上午11点,就开始干活了。把蜂脾里的小虫卵移到浆杯里,下午5点以后没有时间挖蜂王浆了,下雨,天也不好,气温低。5月11日之后天气好了,这些天收成还好。但昨天还刮了大风,差点把帐篷掀翻了!”

  因为早晨蜂蜜质量好,姜昌峰平时凌晨四点就起来摇蜜,一直干到上午8点钟。他在即墨这边,20多年以蜜会友,有了很多“粉丝”。老顾客都提前向他预订,一般一个人就要十几斤,甚至更多。

养蜂场

  采蜜需要流动作业,蜂箱、帐篷等物质需要租车运输。姜昌峰从安徽合肥来时租了一辆十吨货车,费用花了两千多,车主一般回去的时候会顺道再拉点货,不空车回去,可以再挣一次钱。姜昌峰说,挣钱不容易,大家都尽量精打细算。他们在青岛这边打算待到5月26日或者27日,然后准备装车去东北,预计路费得多元。5月29日或者30日就能到东北,吉林那边的椴树6月下旬就开花了。到了那边之后,暂时没有椴树蜜可采,他们就先休整一下,叫上在当地打拼的老乡们一起吃个便饭,也让蜜蜂们休息一下,然后就开始繁忙的椴树蜜季。等到采完了椴树蜜,在7月20日到9月1日这个时间,就回安徽的老家。

  5月16日,姜昌峰去即墨的大集上买了菜,这是他们来即墨后第一次出去购物。姜昌峰说,今年他家经济压力大,儿子去年结婚刚买的新房子,还买了一辆小轿车。他儿子29岁,大学里学的是编导专业,并不想继承父业干养蜂的活。姜昌峰笑着说,他们平时还要贴补儿子和儿媳妇的家用,儿媳妇也要生孩子了,明年陈月琴就打算在家看孩子,就不出来了。

  一说到儿子,陈月琴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喜悦。她手机里保存的视频给记者看,都是儿子结婚时的场景。这些视频,当她奔波在路上,或在野外的帐篷里,劳作之余,已经回放了无数遍,给她增添了无数动力。

养蜂人用刀割浆杯上面的浆杯口后,就可以取幼虫。

体验移卵看花眼,抽放浆框挨蜂蜇

  为了更好体验和感受这个职业,记者也尝试取蜂王浆。戴上头灯,拿着移虫针在密密麻麻的蜂脾上找孔眼,要仔细观察里面有没有发白的虫卵。因为蜂脾的孔眼很深,如果不用头灯照亮根本看不清蜂脾每一个孔眼底部的情况,更别说发现乳白色的蜂卵。

陈月琴(右)给记者戴上防蜂帽。

  记者把移虫针进伸去往外掏蜂卵的时候,掏了好几次都没有掏到,眼睛、头都在晃动,陈月琴说:“你不要动,把光线定住,眼神往里看,有白色的,你就大胆往里放针,触底掏出来肯定就是卵,掏出来放进浆杯里。指头按一下移虫针顶端,虫卵就落到浆杯里了。”

  这个移蜂卵的活给记者的感觉就是蜂卵很难找,眼前一片密密麻麻的,好不容易在一片杂乱的背景中找到蜂卵放入浆杯后,再回来找卵又要重新找感觉,速度很慢。但是陈月琴在操作的时候,一次动作就成功,而且重新挑虫卵的时候动作移动幅度不大,还会在上次孔眼位置左右下针,排列着挑出蜂卵。平均每2秒完成一个动作。

记者体验抽浆框。

  姜昌峰把浆杯里的幼虫用镊子夹出来的速度也很快,幼虫是3天前从蜂脾里移出来的卵长成的,把幼虫挑出来,里面剩下的就是蜂王浆。姜昌峰的动作迅速熟练,平均每一秒可以夹出2条幼虫,挑出来的幼虫可以炒鸡蛋吃。

  记者拿着镊子,学着姜昌峰的动作,把浆杯里的幼虫往外夹。结果,用力过猛直接把幼虫夹断!笨拙的手法配上缓慢的动作,着实对这个工作失去了信心。听到耳边嗡嗡地声音,记者也想体验近距离接触蜂箱,陈月琴从绿色铁皮桶里拿出一顶网状新帽子说:“黑色的网朝前!”然后她帮助记者把下边的两根绳子系好固定住,以免蜜蜂从缝隙里钻进去。

姜昌峰手拿浆框。

  来到蜂箱边,先跟着看一遍姜昌峰的操作。他慢慢地把一个蜂箱盖打开,掀开铺在上面的一块布,掀开蜂箱顶部的纱网,里面排列了四五个蜂脾,密密麻麻的蜜蜂在上面,看不到缝隙。姜昌峰慢慢地提起浆框,然后用力一抖,把蜜蜂抖动起来,然后拿着小扫帚把没有飞走的蜜蜂赶走。记者学着他的动作,来到蜂箱旁,慢慢地把手放在浆框两端,往上一提,但是提不动。姜昌峰说左右手用力要均衡,可能是因为蜂箱有蜂胶的原因,由于带有粘性需要用点力气才能提起浆框。记者加大力度,慢慢地提起浆框,不敢动作幅度太大,姜昌蜂在旁边说:“很好,慢慢地抬起来,离地面近的地方一抖,然后拿着扫帚扫一下排列整齐的浆条。”

  这样近距离地接触蜜蜂们还是第一次,记者难免心里紧张,忽然左手指头一疼,被蜜蜂蜇了!好在过了一阵,疼痛就减轻了。姜昌峰说:“整天跟这么多蜜蜂在一起,被蜇一下已经习以为常了。”看来抽放浆框这么貌似简单的环节也是个技术活,拿快了,抖动频率不好,都容易惊动蜜蜂们。

记者体验抽浆框。

自带蛋鸡和腊肉,最爱老友话桑麻

  接近11点了,姜昌峰让陈月琴开始做午饭,他继续坐着用镊子往外夹蜂卵。陈月琴熟练地把昨天在大集上买的一扎蒜薹掰断扔在盆里。然后从床板下面拿出四个西红柿放到盆里倒上开水烫皮,她准备做一个西红柿炒蛋。帐篷里挂了一块腊肉,腊肉是从安徽带过来的,便于保存,她准备炒蕨菜的时候放点腊肉片。这块腊肉,在漫长的寻蜜之旅中陪伴着夫妻俩,给他们带来家乡的味道和最直接的慰藉。

  陈月琴说,忙的时候,他们没有空慢慢吃饭,只能随便弄点吃的垫垫肚子,甚至没时间坐下来,匆匆吃完了就赶快干活。今天恰好不是太忙,可以做几个菜,蒸点米饭,坐着好好吃一下。陈月琴从一个蓝色铁皮桶里取出一些大米,用水淘洗一下放到小高压锅里,放到煤气灶上,开火煮上了。

从浆杯里挑出来的蜂幼虫。

  帐篷外有一个白色大塑料桶,陈月琴从里面取了一大瓢淡水洗好蒜薹。她说这些淡水是当地一位70多岁的朋友帮忙拉来的,这位朋友在这里负责看护山林。他们忙的时候,这位“老朋友”不来,看他们闲散一点,这位“老朋友”就过来聊聊天。这里远离都市,山林田园,颇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意境,伴着清风白云,“把酒话桑麻”,随便说说家乡往事,这种平凡时光对姜昌峰夫妇就是一种幸福。

  在野外露营不乏辛苦,他们两口子一般是晚上8点就休息,即使活多没干完也顶多熬到晚上9点多钟。白天有顾客来买蜂蜜的时候会忙一点,要跟客户介绍一下,老客户都有默契,这个环节就省了。附近南坦村的孙书贞先生来买了十几瓶蜂王浆,他说认识姜昌峰已经20多年了,他一直在他这里买蜂蜜和蜂王浆,他说老姜夫妇做买卖实在,产品质量好,放心。

  陈月琴告诉记者,他们的活才干了一半,他们当天的任务就是移蜂卵,下午还有一位80多岁的当地朋友要来拿蜂王浆,这位蜜友和姜昌峰也认识十三四年了。即墨这边的蜜友都很认可他,每年都从他这里买好多蜜,槐花还没有开就打电话问他们来不来,提前预订。姜昌峰说连续来即墨有二十多年了,这里人比较朴实,社会秩序也好,白天把门一关,回来之后,帐篷里什么东西都不会少。结识这些蜜友,见识了一些当地风情,就是这种旅行式生活的最大收获。

每一个浆杯里都有一个幼虫。

  中午吃饭的时候,姜昌峰说他要喝点酒。他把白酒倒在一个玻璃杯里,有滋有味喝了起来。记者和陈月琴坐在马扎上吃起了饭,西红柿炒蛋、蕨菜炒腊肉、蒜薹炒肉,米饭香喷喷的,鸡蛋也特别鲜美。这些鸡蛋都来自他们自己散养的鸡,他们养了三只大鸡和几只小鸡。这些鸡都是从老家带来的,也经历了货车运输的颠簸,也成为这个野外营地的成员。吃饭的时候,他们就在记者身边觅食。

  喝了几口酒,姜昌峰拿起手机拨打电话,他和对方用安徽方言沟通,记者听不太懂。后来,姜昌峰解释说,他老乡现在在陕西西安那边放蜂,那边的洋槐树多,采的蜜比他多。但是从青岛去西安的话,租车费用差不多要元,再去东北采椴树蜜的话车费更贵,想了想还是不折腾了吧。

每一个浆杯里都有一个幼虫,取出幼虫剩下的就是蜂王浆。

麾下员工四百万,还得靠天来吃饭

  姜昌峰养了箱蜜蜂,一个蜂箱大约3万只,总共拥有万名“蜂员工”,他一说起这些“员工”就像打开了话匣子。

  姜昌峰说:“也不是所有的蜜蜂都出去采蜜,这万只蜜蜂每天能有50万蜂出去干活就不错了,因为蜜蜂们的分工不同,有干内勤工作的蜜蜂,有搞打扫的蜜蜂,有搞排湿降温的蜜蜂,晚上听到蜂箱里嗡嗡地响,就是蜜蜂们在加工蜜。‘女蜂王’负责产卵,雄蜂负责与新王交配,工蜂负责出去采蜜,温度高了用翅膀扇动降温。翅膀不停地抖,就把蜂箱或蜂蜜里水分排出来。等到花期快要结束的时候,蜜蜂采蜜少了,蜜蜂们就会抢蜜,到别的蜂箱去抢蜜,工蜂就负责保护蜜,把其它蜜蜂赶跑。”

密密麻麻的蜜蜂

  姜昌峰告诉记者,蜜采回来是要加工的,他们的蜜属于成熟蜜,价格较高,得卖几十块钱一斤。有些收购蜂蜜的属于水蜜,回到工厂里要进行加工浓缩,那个价格就便宜一点。据介绍,专门负责外出采集的工蜂把花蜜吞进蜜囊中,回到蜂巢后,把花蜜吐入巢房,由专门酿造的工蜂负责酿造。酿造工蜂把花露蜜(此时也叫水蜜)吞进蜜囊,并加入自己分泌的酶,可以将蜜中的蔗糖转化为葡萄糖和果糖。此时,工蜂会不断扇动翅膀,加强通风,蒸发花露蜜中的水分。花露蜜酿制达到一定诚度,内勤蜂会分泌蜂蜡封闭巢房,水蜜就变为成熟蜜,含水量也由0%降到20%左右,不但耐储存,营养也更加丰富。

  姜昌峰说养蜂这个活,在很大程度上是靠天吃饭。首先,天气要好,花才能开得好,蜜源就丰富,产蜜多,杂花蜜含量就少,品质也会高。养蜂基本上干半年,歇半年,一般都根据不同地区的花季决定。今年对养蜂人而言是收成一般的一年,往年清明节前后姜昌峰会去江苏苏北一带采油菜花蜜,今年受疫情影响没有成行。实在没办法,他们就去合肥采苕子蜜,本来去的就晚,没想到遇到气温偏低,就做了点蜂王浆就来到青岛即墨了,要比往年少收入三四成。

用镊子从浆杯里往外夹蜂子幼虫。

  养蜂这个职业不算稳当,年景好多赚一点,挣个三十万不成问题,年景差的话挣个十多万。付出的成本就是买蜜蜂和蜜蜂的食物,蜜蜂吃蜂蜜和白糖、花粉等,一年下来好几万。另外,各地奔波一年下来车费也不少,这样就花去七八万了,冬天管理蜜蜂也要花去好几万。“干这个行当是挺苦的,风里来雨里去,风险也大,年轻人都不乐意干。但是,这些蜜蜂能帮助植物传粉,我们也能收获蜂蜜,特别是有了很多老客户,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姜昌峰美美地喝了一小口白酒,蜂群在身边不远处嗡嗡作响,这对他而言,是最动听的音乐!

没有割下来蜡杯口的浆条。

>>揭秘<<

蜂蜜结晶咋回事?

  姜昌峰说,有的朋友发现装有蜂蜜的瓶盖鼓涨以后,蜂蜜流出来说明蜂蜜是发酵了,就不能食用了。而蜂蜜结晶不代表是假蜜,说明里面有杂花蜜,一般纯度越高结晶越少一点。

  所有的蜜都会结晶,只是结晶程度不同,如果去东北地区,你的蜜不结晶,人家都不乐意要你的蜜。蜂蜜的结晶,实质上是葡萄糖从蜂蜜中析出和分离的一种现象。当蜂蜜里葡萄糖超过它的溶解度,成为过饱和溶液时,就有一部分葡萄糖分子在蜂蜜里形成结晶核,然后更多的葡萄糖分子会围绕这个结晶核逐渐形成较大的晶体,从蜂蜜里分离出来,这就是蜂蜜结晶,结晶不会影响蜂蜜的食用。

蜂脾里每一个孔里是蜂王下的卵,取出来放入浆杯。

养蜂人怕蜇吗?

  蜜蜂蜇人很常见,但不一定完全是坏事。大量蜂毒可以致人中毒死亡,微量的蜂毒却对人体有好处,可以增强人的免疫力。有一种疗法叫蜂疗,大约在我国东周时期就有人运用蜂针进行预防和治疗疾病。年,蜂针疗法入编由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组织编纂的《基层中医药适宜技术手册》。但蜂疗不是所有人都能做,更不是所有蜂类都能用,有诸多禁区,不能随便尝试和滥用。

  姜昌峰说,养蜂人挨了蜜蜂蜇是很正常的。被蜜蜂蜇了之后,它的针是带弯钩状的,往外拔刺的话,针尖会留在皮肤里,最好是向侧面刮拔,这样会顺带把刺钩带出来。被蜇了以后,肯定会有点疼,有的还会肿胀,但他们养蜂人经常被蜇对蜂毒往往不很敏感。一般都用点牙膏涂抹一下,过几天就好了。如果是普通人被蜜蜂蜇了,出现比较严重的症状,医院就诊。

相关链接甜蜜追花人,幸福奔波路!这对老夫妇每年跟着蜜蜂辗转多公里

转载请注明:http://www.0431gb208.com/sjszlfa/3113.html

  • 上一篇文章:
  • 下一篇文章: 没有了